下了飞机,一上大巴,当地导游嘎斯通(Gaston)[见图1]就对中方领队菲比说:火地岛最后一个纯种印第安(yá mana族)老妇(最后一个会yá mana语言的)不久前走了!
一个古老的部族至少在文化意义上灭绝了。
我把比格尔海峡(因达尔文当年乘坐的英国舰船“比格尔号”得名)的落日图置于文前,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乌斯怀亚这幅油画的底色。在印第安语中,乌斯怀亚即“观赏落日的海湾”之意。
不只如此,火地岛的历史底色也是一抹红色:1520年10月,西班牙航海家麦哲伦在穿越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麦哲伦海峡时,看到南面岛屿上的印第安土著燃起堆堆篝火,遂命其名为“火地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有关火地岛土著的必然命运,从300年后达尔文乘贝格尔舰环球航行、考察火地岛的那次伟大远征的纪录〈在比格尔舰上的旅行〉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火地岛的考察不但为达尔文的进化论诞生提供了大量重要的生物样本,他还在书中明确写道,火地岛的印第安部落是他见过的最落后的原始部落……。
500年过去了,乌斯怀亚的底色已经被五光十色的建筑基本覆盖,但只要留心,你还是能从表面五光十色、充斥浪漫情调的下面,从众多旅游商品中看到这个小城的底色。
让我惊异的是,从乌斯怀亚的比格尔机场(Beagle Channel)一出来,猛然见到路边竖着这样一幅广告:纪念马岛战争30年[见图2]。当年声名狼藉的阿根廷军政府为了洗刷形象,在家门口发动了这场本以为“不可能打输”却惨败的马岛战争,这给阿根廷人带来至今难忘的巨大屈辱。阿根廷海军当年正是在乌斯怀亚聚集兵力,并通过比格尔海峡向正东500公里的马岛发起攻击的(注:马岛距英国本土13000公里)。
马岛战争一晃也30余年了,但无论在阿根廷首府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是在乌斯怀亚,都不难观察到它至今仍是阿根廷人——当年的殖民者西班牙人后裔心头上的巨大阴影。虽然此行没时间去看乌斯怀亚的马岛战争纪念碑[见图3],但并不难在日常的国际新闻中看到阿根廷人的屈辱感会不时会发作一下。
是的,作为一般旅游者完全可以将这些忽略不计,在南极半岛返航途中,应德迈国际的邀请,我做了个即兴主题演讲〈南极与第三极的比较〉,在这个分享演讲中,我再次盛赞了商业文明的和平功能。有数据表明,正是继南极科考热之后崛起的南极旅游热,给乌斯怀亚涂上了浓重的浪漫色彩,并重新奠定了乌斯怀亚——这个地球上最南端的小城的基调,如今它已经是全球知名的旅游胜地,在不长的几年中,常住人口就从17000多人暴涨到65000人。可以说,正是众多的旅游爱好者蜂涌而至,乌斯怀亚才有今天这么丰富的情调,它不再只是一个军港、更是南极梦想起点的港湾。
(完)
南极纪行篇目
图片8 很多人知道达尔文和他的《物种起源》,但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写出这本影响后世的巨著。达
尔文不仅是博物学家,还是探险家和旅行家,他的成就与他1831~1836年乘贝格尔舰(又名:小猎犬号)那
次环球之旅密不可分。
详见http://zh.wikipedia.org/wiki/%E6%9F%A5%E5%B0%94%E6%96%AF%C2%B7%E8%BE%BE%E5%B0%94%E6%96%87
图片说明 达尔文环球航行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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